壹
两周前，我上传了最后一门课的大作业，然后爽玩了两个星期游戏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的研一结束了。这一年里，我的心态发生过好几次变化，从一开始入学的积极兴奋，到适应课程和科研节奏后的闲适，再到被各种项目打扰的烦躁，干劲一点点地流逝，竺老第一问的答案也慢慢变成了混。暑假开始了，校园里的人越来越少，无所适从的感觉越来越强。我无数次幻想过结了课之后的生活，但当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，发现也没有想象中的美好。
这一年有什么成果呢，两篇抱着师兄大腿的挂名文章，两个交给代理后不知所踪的专利，还有自己投了一个多月还没有回音的小论文，好像有意义，好像又没有意义。我喜不喜欢读研呢，我还是不知道，只是坚定了两件事——我绝对不喜欢计划之外的，突如其来的任务；全心投入一件事，而不是同时做好几件事。
贰
涛哥走了，导师把他派去了深圳，在一个大牛的手下做一年的科研助理。我还记得那天，我们几个人窝在涛哥的电脑前，拉上窗帘关着灯看恐怖片，毫无预兆地，导师打来了电话，让他考虑考虑。实话说，这份差事令人艳羡，研究方向是当下的热门，涛哥也终于有机会能从高炉炼铁的大坑里跳了出来。这件事又一次让我感叹人生无常，你永远不知道命运的节点什么时候到来。做好自己，谋事在人，成事在天。
我们剩下的三个人还是像往常一样，一起吃饭，打打游戏，健健身，但总感觉少了些什么。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，推开宿舍门，都看不到涛哥在位置上打 BOSS，也没有办法四个人一起讨论 98 上的热帖，吐槽实验室的见闻了吧。好些朋友羡慕过我的宿舍，我不知道去年 7 月的那天，面对新生群里的好些征人信息，是什么让我选择联系了煜谦，但我始终庆幸这一决定。希望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。
叁
在延安路的天桥上，突然怀念起本科的时候那些没课又不用赶作业的周末：前一天晚上，打开备忘录看看想去的地方，在被窝里规划好路线，第二天从学校北门出去，走几百米，再花上 40 分钟到一个小时乘地铁去老城南、新街口，去玄武湖、紫金山。往往我不会直接到达目的地，而是在附近就下了车，凭着感觉循着那些陌生的大街小巷，找到我的目标，一番游玩后再漫无目的地四处转转。到了饭点，到点评的收藏夹里，挑一家种草已久的餐厅赴宴。即使早出晚归，回程的脚步也从不疲惫，不忘在备忘录里打上一个勾，最后心满意足地入梦。
到了杭州之后我仿佛失了这种兴致。两个学期我都曾有过大把的时间，每月的月钱也让钱包更加宽裕，我再也不用坐一个小时的地铁，只要愿意可以打车来回，只是没有值得探索的地方。或许是景不对，京杭运河上有隆隆作响的采砂船，西溪湿地外是热火朝天的地铁工地。是的，西湖很美，但总是像镜花水月，只有到了湖边，才会惊觉这里还有这样的美景，原来这还是江南烟雨的杭州，那个快节奏高消费的网红城市的另一面。或许，也是人不对，被磨去了热情，良辰美景又与谁说？